"我們要搭火車進莫斯科, 這個旅程要7 天耶!" 剛剛在蒙古烤肉餐廳要了我的冰淇淋吃的德國歐吉桑很興奮地對我說. 首次體驗火車臥舖旅遊, 我也很期待這趟從外蒙首都烏蘭巴托到伊兒庫茨克的旅程.
地陪早在前一天就不時提醒, 火車站會有擁擠的人潮, 很多扒手會趁這個時候下手, 要我們無論如何一定要把值錢的東西藏在貼身處, 行李也要放在眼睛看得見的地方. 進了車站, 找到被我們整團包下來的一節車廂, 領隊與當地地陪扛了整團當晚的晚餐餐盒及隔天早餐盒上火車. 我們自己扛了大行李到所屬舖房. 領隊先致上美金小費給我們這節車廂的蒙古車掌小姐, 請她好好照顧我們. 不久, 第一個房間的團友夫婦警覺地發現房門上方的行李廂有不明物品. 領隊過去查看, 然後爬上去把東西丟到車廂地上. 車掌小姐見狀, 面露不悅地過去把東西撿起來. 我們這一個車廂都是四人房間, 但只睡兩人, 所以上面兩個床舖不放下來.
火車開動後, 無數個跑單幫提著大包小包的衣服縱貫每個車廂叫賣. 說也奇怪, 他們好像知道我們不會買, 經過我們車廂, 只看了一眼就匆匆離去. 以前早有耳聞, 俄羅斯的服飾價格是中國大陸的三倍, 難怪跑單幫這麼熱絡穿梭於各車廂.
蒙古境內停了二站, 幾乎每個旅客都會下來照相. 傍晚車掌小姐送來一包乾淨床單, 枕頭巾及被單套, 乘客自行動手舖床舖. 領隊及隨車地陪也前來發放晚餐餐盒; 因為早已打聽好每節車廂前端供應熱水, 所以將準備好的杯湯拿出來, 除了有熱湯喝, 還可以將冷卻的飯菜放進去燙熱再吃.
晚間約八點多, 抵達蒙古邊界, 車廂前後兩個廁所早在半個小時前便鎖起來不讓人進去. 車掌到每個房間發通關表格叫你自己填. 沒多久, 來了兩個蒙古海關女性人員, 服裝類似特種部隊. 示意要我們走出房間, 其中一個女性拿著我們護照及通關表格, 一邊問話, 一邊對照相片是否為本人; 另外一位女性則身手俐落地檢查整個房間. 她不僅查看床舖下方, 還像蜘蛛人般手腳並用爬上上舖, 用手電筒照看上方的行李廂及天花板; 下來後將我們的護照收走. 約莫十點才還護照, 再次行車. 車行40分鐘後才到俄羅斯邊境. 俄方的先發是一名男性人員, 他叫我們出來時還先調整了胸前配掛的迷你攝影機, 問話時全程錄影. 接著上場的是兩名女性. 一名收護照, 另一名更像是蜘蛛俠女, 爬上上舖時還不忘打開嵌在天花板的燈箱, 鉅細糜遺地檢查內部是否有走私品. 顧不得自己是被盤查者, 我大力鼓掌向這位身手矯健的俄羅斯小姐致敬.
清晨七點多被領隊敲門叫起來拿早餐盒. 簡單梳洗後, 記不起昨晚幾點才再拿回護照, 只依稀記得是在深沈睡眠的狀態下, 被一陣粗魯的吵鬧聲吵醒; 問了隔壁房的團友才證實當時是凌晨二點. 對此, 大家都覺得俄羅斯海關的效率有待加強. 幸好本團幾位風度翩翩的紳士, 在等候發回護照時, 堅決守護整個車廂的安全. 進了俄羅斯領土, 景觀不再是單調的黃土草原; 取而代之的是青蔥翠綠的林木及大大小小流入貝加爾湖的河流.
領隊同時宣佈, 火車進入俄羅斯後已經掛上餐車, 為了慰勞吃了兩頓冰冷餐盒的我們, 午餐到餐車享用熱騰騰的鷄肉西餐. 我們的車廂在最前面, 走向掛在最後一節的餐車, 恰好有機會窺視其他車廂. 除了其中一節是雙人房車廂, 其他都是和我們一樣的四人房. 跑單幫不放棄任何機會, 居然大喇喇把衣物展示在走道窗戶上.
下車前, 車掌小姐清掃走道地板也來收走床單, 被單及枕頭套. 不久一片無邊無際的海映入眼簾, 眼下就是大名鼎鼎的貝加爾湖. 火車繞行於湖的東, 南岸; 一路來到我們的目的地, 西伯利亞的心臟 - 伊兒庫茨克, 結束這二十二個小時的火車臥舖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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